任闲

全职杂食 脑洞奇大 填坑缓慢 好少年

【叶喻叶】大家都是搞文学的,有话好好说(中)

       

  第二日,蓝雨周刊的诗歌板块,便置上了几行索克萨尔的大作。 

“杭州的西湖,朦胧的月

  蝴蝶啊,人儿啊
  我记忆中的未名湖畔啊
  何故成了愚昧者的卧房!”
  后面还题了一行小小的字,是索克萨尔的手写体。

  “谨以此诗赠君莫笑先生”
   

  这是索克萨尔第一次回应君莫笑的攻击,也是叶修第一次看到喻文州所写的,稍微有一点样子的诗。兴欣创刊是在杭州的西湖边上,喻文州提杭州出来,是明摆着想要讽刺兴欣的。更不用说这后面,还写了未名湖畔。

  唉,这未名湖畔——

  一提到这未名湖畔,喻文州就有些难过。
  当年他和叶修二人温酒对酌,多是在这未名湖畔。长泾大学的景色很美,可喻文州是个南方人,骨子里就对山山水水要偏爱,叶修也就都随着他的想法,在这湖畔,在那柳下,在那所亭中畅谈。

  可现在!
     
  喻文州是有心想要同叶修和好的,见过叶修之前,他不知道这世上还有那般潇洒又那般锋利尖锐,皮肉里都能藏着刀枪的人,见过叶修之后,他但凡见着有些和叶修相同的人,都会拿过来同叶修比较一番,继而又心中暗叹不如,后来就算是知道了有那匕首刀枪的叶修一般的人,他也不想见了。
  这也是从前叶修刺他,他也不肯回一句嘴的原因了。
  谁能讨厌起来这样一个人呢?

  喻文州在这边一边写着诗刺叶修一边思量,叶修却是半点和好的念头都没有的。在他看来,喻文州这种留了西洋国家的人,虽然明白了三权分立,民主科学之类的大道理,到底还是不清楚中国的国情的,一心想着改良改良,有什么用处呢?只要戳不到国人的脑子里去,只要不戳得他们痛苦悲泣,只要不让他们切身地体会到将被伤害,他们是醒不过来的。
  叶修明白两个人根本观点的不同,也知道这段关系的症结所在,可他无心解决。

  但这并不影响叶修对喻文州的欣赏。

  喻文州是不会写文章的,你让他去搞学术,去研究那些个红楼啊,水浒啊什么的,他比谁都玩得好,但是你要是让他写诗,写小说,这就为难他了。
     
  几页小说占了文坛半壁,一篇文章成仰止高山,这都是君莫笑做的事,索克萨尔做不来。他没这天赋,更不是个讲故事拼朦胧的料子。
  索克萨尔发表的上一首诗是这样的。
 “一片红高粱,两桌白米饭,三个大姑娘,个个都好看。”

  上上一首诗是这样的。

  “故乡的月,我心上的白,蝴蝶飞进了,又飞走了。”

  ……

  嗯,好看,又飞走了。

  因此,在喻文州发表了这篇像样一点的《赠君莫笑先生》后,君莫笑先生很受震动,大笔一挥,便给蓝雨周刊递了稿子过去。
  索克萨尔所做的诗被细致地剪下来,连带着大姑娘那一篇,糊在一页黄皮纸上,另附六个大字。

  “有进步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君莫笑”
      

  据说收到稿子的编辑部笑了一整天。

  索克萨尔先生却一点气都没有生。他照例把那张黄皮纸留下来,连带着君莫笑的杂文集子一起,锁在了抽屉里。
  黄少天偷偷摸摸又瞄了几眼那个抽屉。

   

  喻文州在看报纸,逐行逐句的,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,时不时还写些笔记。
  黄少天好奇,假惺惺凑过去,没话找话:“主编,你说君莫笑到底是什么意思?他挤兑你,你也挤兑回去,他就息兵停火?”副主编先生顿了顿,终于瞅到喻主编手里的报纸,湖畔社的,很好,一家写诗的,和叶修扯不上半点关系。
  他于是放心的又继续发问:“那这次就算你赢了?”

  喻文州没说话,黄少天坐回去。
  又过了几分钟,蓝雨社的社长先生把那张报纸递给副社长。
  

  副社长翻了翻。

  

  《论新派诗歌的借鉴及创作》

  文章末尾也是一行手写小字。

  “谨以此篇赠索克萨尔先生”

  署名君莫笑。

  “……”

  黄少天一摔报纸,感觉眼睛有点疼。

  喻文州慢悠悠接过报纸,把那一篇剪下来,放到抽屉里,笑得高深莫测。

  “少天啊,我觉得叶修可能,想我了。”
    

  黄少天:“……”
  “……”
  “……”

  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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